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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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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菲的決定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其中反對最強烈的是他的安保隊隊長。

這位中年人是愛德華家族拍出來保護阿爾菲的,聽說阿爾菲突然決定要治療舊傷他也很高興,但看到他決定讓鄭馳樂這麽個年輕的“醫生”來治傷,立刻就向家族那邊請示。

聽說了鄭馳樂的年齡,愛德華家族自然也是不同意的,阿爾菲的父親親自過問了這件事。

阿爾菲說:“父親,我已經做好決定了。”

阿爾菲的父親氣怒交加:“我就不該讓你去華國!你是不是又給誰迷花了眼?我看那個鄭先生也不像多吸引人的樣子。”

阿爾菲皺起眉,他是一個紳士,聽到自己父親這麽評價鄭馳樂心裏難免有些抵觸。

對於縱橫商場多年、見慣了美人的愛德華家族當家——甚至對於他來說,鄭馳樂長得自然不算出挑。

不過這種事情不必直白地說出口!

而且鄭馳樂固然不能用“漂亮”或者“俊美無儔”去形容,但看起來非常順眼,說話之間更是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從容和自信。

這種氣質無論是對於一個領導而言還是對於一個醫生而言,都是非常占優勢的。

阿爾菲反駁自己父親的話:“父親不要這樣評價別人的樣貌,聽起來很不禮貌。”

阿爾菲的父親聽到阿爾菲這麽說就認為阿爾菲已經被鄭馳樂迷惑了。

他非常警惕。

雖然前一段戀情的失敗讓這個兒子站了起來,可他這兒子才剛剛站穩腳跟,怎麽能再陷進去!

他說道:“你也不能輕信一個華國人,你才見了他一面,我怎麽放心讓他給你治病?”

隔著電話,阿爾菲也能想象出老愛德華的表情,平日裏人人都視為商場大亨的愛德華集團首席董事長這一刻肯定滿面都是焦急,只差沒穿過電話線來阻止他!

阿爾菲說:“父親您放心,我有分寸,我現在可是想活得長長久久的人。”

老愛德華一向偏寵這個兒子,見阿爾菲意志堅決,他也只能說:“有什麽問題的話你必須馬上停止接受他的治療。”

聽到老愛德華的退讓,阿爾菲說:“謝謝父親。”

遠在大洋彼端的老愛德華掛斷電話後來回踱步,連以銀白色為主色的寬敞辦公室都覺得悶得慌。

老愛德華走到陽臺伸手扶著欄桿思量許久,大步走回辦公室內拿起電話找人:“幫我查一下一個人,那家夥叫鄭馳樂,對,是華國人。很年輕,二十三四左右,你幫我好好找找相關的東西,一起送到我桌面上來。”

沒過多久,他的下屬就把他要的東西送了過來。

老愛德華仔細翻了翻,登時有些咋舌:看來自己兒子誤打誤撞找上的人,還真有可能幫他治好病!

老愛德華會這麽想是因為他看到了鄭馳樂在《醫學平臺》上發表過的東西。

這個來自東方的青年人從少年時期開始就陸續在《醫學平臺》上刊登了不少文章,而且在這個青年人的身上籠罩了太多光環,足以叫人應接不暇!

老愛德華再次撥通阿爾菲安保隊隊長的電話:“你們跟著阿爾菲配合鄭先生的治療!”

這個跟前面的叮囑完全相反的命令讓安保隊隊長有些納悶,不過做他們這行的人大多不能去深究雇主的私事,所以他並沒有追問,只是在再次見到鄭馳樂多觀察了幾眼。

這個年輕人到底有什麽能耐,居然能讓老愛德華在那麽短的時間內轉換態度?

鄭馳樂並不知道其他人的心思,他正在給阿爾菲做初次檢查。

阿爾菲是典型的西方人外表,皮膚白皙,身材高大,他也沒覺得需要掩藏什麽,在鄭馳樂的指示下脫下了長褲。

接著明亮的燈光,鄭馳樂馬上就看到了阿爾菲大腿內側的舊創。

在檢查前鄭馳樂已經了解過基本情況,阿爾菲大腿開始發疼是在第一次治療之後的兩個月,本來這個傷口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創口突然就開始犯疼。

鄭馳樂手上戴著醫用白手套,伸手按住阿爾菲腿側。即使阿爾菲接受了最好的治療,當時留下的創口依然非常大——很明顯,當時射傷阿爾菲的子彈明顯是灌鉛彈。

灌鉛彈利用了鉛的特性,在進入體內後快速旋轉,大大地增大了挫傷區的面積,所以這種彈頭的子彈被稱為“會爆炸的子彈”。

阿爾菲得到了最好的護理,但挫傷區的死肉還是沒法再生,看上去有些猙獰。

鄭馳樂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病例,對這點兒創口倒是沒多少震驚,倒是阿爾菲見鄭馳樂在觀察,自己也伸手撫觸著創面:“我以前很自戀,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從品德到外貌。在受傷之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肯看這條腿,甚至寧願它消失掉算了。不過在朋友跟親人們的關心和幫助下我慢慢走了出來,眼睛裏也看見了更廣闊的天地。鄭醫生,就算你沒提出來,我回去後可能也會主動找人幫我治這個舊傷。”

鄭馳樂基本已經判斷好阿爾菲舊創的狀況,聽到阿爾菲的話後笑著說:“能想通就好,人生裏頭很多自己覺得邁不過去的坎,邁過以後回頭去看就會覺得要走出來其實很簡單,關鍵就在於你肯不肯走出第一步。”

阿爾菲看著鄭馳樂的笑容,微微一怔。

鄭馳樂感覺到他的目光專註在自己臉上,聞言動作一頓,疑惑地問:“怎麽了?”

阿爾菲擡起頭撫了撫鄭馳樂的唇角:“你笑起來有點像……”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之後,他連忙收回了手,連聲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鄭馳樂見他神色黯然,也不好深究,只能勸慰:“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沒必要把自己拘禁在回憶的囚籠裏。”

阿爾菲點了點頭,在鄭馳樂的指示下穿回褲子。他問鄭馳樂:“什麽時候做下一步治療?”

鄭馳樂說:“愛德華先生不急的話,可以定在明晚。”

阿爾菲說:“沒問題,正好我在你們滄浪這邊走一圈。”

鄭馳樂說:“註意不要太勞累。”

阿爾菲微笑著說:“謹遵醫囑。”

阿爾菲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鄭馳樂見天色尚早,就挑了幾個水果去林良生家拜訪。

林良生正在指導女兒寫作業,聽到敲門聲後去開門,見到鄭馳樂時有些驚訝,但他馬上就滿面笑容:“小鄭,你來市區了?”

鄭馳樂點點頭,將水果遞給林良生:“這是給小雅買的。”

林小雅已經悄悄溜了出來,見到鄭馳樂買的石榴跟蘋果後馬上就高興地說:“小鄭哥你最好了,不像爸,連我愛吃什麽都不記得!”

鄭馳樂笑了笑。

林良生家他來過兩遍,林小雅這個年紀的人正處於對異性最好奇的階段,跟他聊得不錯,兩次見面下來就變得非常熟稔了。

鄭馳樂問林小雅:“暑假作業做得怎麽樣了?這個學期你可是要提前開學的,高三任務很重啊。”

林小雅說:“正在做,小鄭哥你來教我吧!”

林良生罵道:“別整天黏人,小鄭是來找我的,你自己做作業去。”

林小雅據理力爭:“小鄭哥買的東西都是給我的,肯定是來看我的。”

鄭馳樂說:“小雅,我要跟你爸說說話,你先去做作業,不會的先記下來,等會兒我教你。”

林小雅聽到鄭馳樂發話後就不鬧騰了,乖乖回去完成作業。

林良生無奈地說:“這丫頭越大越不聽我的話了,女生外向啊。”

鄭馳樂笑了:“哪有的事,她也就是口上跟你鬧鬧,真到二選一的時候她肯定選你不選我。”

林良生當然也只是口上抱怨抱怨。

父女倆的感情他最清楚。

他在最有希望更進一步的時候離了婚,原因是他不願放棄收養林小雅,等配合他完成收養手續,他妻子就離開了他。

林小雅不是他的女兒,是他老友的女兒,那時候他們幾個人感情好得不得了,只差沒穿同一條褲子。後來林小雅的雙親意外去世,留下了還在繈褓中的林小雅。

林小雅是女兒,他老友那邊不想要,林良生沒辦法坐視不管,就堅定地要收養林小雅。

於是父女倆過上了相依為命的日子。

即使在很多人看來林良生這個舉動毀了他的前程跟婚姻,林良生自己夜半醒來時也不是沒有後悔過。可一年又一年地處下來,林良生越來越覺得有這麽個乖巧懂事的女兒,是他一生中最幸運的事。

將女兒教得跟老友一樣出色是他一心要做到的事。

林良生將鄭馳樂帶到書房,兩相坐定,林良生就主動問起鄭馳樂在雋水的情況。

鄭馳樂一一交待,然後說出自己的來意。

雋水乃至整個滄浪南區的情況他基本都摸清楚了,所以他已經籌措著下一步的發展計劃。

奉泰這邊是熱帶,花卉、藥材、水果等等經濟作物可選擇的種類都非常豐富,適合多元化的種植結構。

藥材這一塊鄭馳樂很熟,需要的話他可以立刻拿出全套的發展方案,就連後續包裝跟銷售他都可以提供流水線一樣的流程。但花卉跟水果這兩方面鄭馳樂了解得不是很透,鄭馳樂這次來找林良生就是想讓林良生推薦幾個熟悉這方面的人,他好去討教討教。

林良生聽完他的想法後點點頭:“不錯,那我給你寫幾個電話跟地址,你要電訪也好,登門拜訪也好,你自己決定。”

鄭馳樂說:“那就謝謝林部長了。”

林良生說:“私底下還叫什麽林部長,小雅叫你一聲小鄭哥,你不嫌棄的話就叫我林叔好了。”

鄭馳樂說:“那好,林叔!”

林良生常年跟項目打交道,經驗不可謂不豐富,當下就給鄭馳樂提了不少意見。

鄭馳樂邊聽邊記,不知不覺居然到了夜深。

鄭馳樂想到明天還得處理縣裏的事務,站起來道別:“林叔我該回去了。”

林良生知道鄭馳樂那邊的事也很要緊,也不多留。他也站起來說:“這麽晚恐怕找不到車,要不我騎摩托車送你回去吧?”

鄭馳樂說:“不用了,一來一回林叔你會很累,我自己可以想辦法。有時候我也是這麽晚回雋水,找車的事情不用擔心,我能解決。”

林良生說:“那好。”

他送鄭馳樂出到門口,微微一怔。

因為他看到門口停著輛價值不菲的小轎車,黑色的車身在燈光下泛著光澤,看上去華貴又莊重。

林良生看向鄭馳樂。

鄭馳樂說:“好像是愛德華先生的車。”

似乎是為了印證鄭馳樂的話,那輛轎車的車窗被搖了下來,阿爾菲·愛德華笑著探出頭來跟鄭馳樂兩人打招呼:“林部長,鄭書記,你們好。”

林良生其實也想到了這位貴客身上,除了那種級別的外賓,這種車根本不會出現在滄浪!

他可以斷定阿爾菲不是為了自己而來的,那就只有……

鄭馳樂接收到林良生的目光,點點頭說:“我去問問。”

阿爾菲直言不諱:“我的人意外看到你來了這邊,而且好像沒再出來過,所以我過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等到你。”

鄭馳樂挑挑眉,說道:“等我?”

阿爾菲說:“我想起你是為我而來的,居然沒把你送回去,實在是我的失誤。鄭書記,請讓我彌補一下我的過錯,上車吧。”

鄭馳樂不是矯情的人,聞言爽快地答應:“那我就先謝謝愛德華先生了。”

阿爾菲說:“應該是我謝你才對。”

鄭馳樂笑了笑,沒再接話,他揮手向林良生道別,鉆進了車裏。

林良生看著那輛載著鄭馳樂的車消失在馬路盡頭,一時有些怔神。

鄭馳樂真是個到哪兒都很吃得開的人,就像林小雅的父親一樣。跟鄭馳樂接觸越多,這種感覺就越明晰。

想到因為車禍而早逝的老友,林良生不免有些唏噓。

少年時許下的雄心壯志,到如今都消磨得差不多了,死的死,變的變,時光還真是誰都沒放過。

原以為自己就要混日子到退休,沒想到會憑空出現這麽個青年人。

他充滿朝氣、充滿幹勁,像個太陽一樣,吸攏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綻放出更耀眼的光芒。

這樣的面孔,怎麽能讓他視若無睹。

林良生深深吸了一口氣,回到了屋裏。林小雅作業做到一半就趴在那兒睡著了,睡顏跟他那位英年早逝的老友十分相像,老友夫妻倆在車禍發生時拼了命保護了還只是個嬰兒的林小雅。

他趕到現場時聽到別人說大家原本以為沒有人活著了,在那堆幾乎被撞成廢品的小轎車殘骸裏突然就傳出陣陣嘹亮的哭叫聲。

那樣的畫面光是想象一下就覺得又喜又悲,喜的是至少有人生還,悲的是這個生還的嬰兒正被母親以最安全的姿勢保護著,直到死去都沒有松開過手。

林良生將林小雅抱回她的房間裏,一個人走到書房。

他拿起書桌上擺著的照片看了許久,那句話又浮現在腦海裏。

死的死,變的變,歲月真是不饒人。

而另一邊,鄭馳樂還在回雋水的路上。

阿爾菲看起來有些疲憊,跟鄭馳樂說了一會兒話後就睡著了。

鄭馳樂也不在意,轉頭看著車窗外的夜景。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覺得自己肩膀一沈,轉頭一看,原來是阿爾菲往自己這邊靠了過來,依然熟睡。

鄭馳樂見阿爾菲滿臉疲憊,沒忍心叫醒他,只是稍稍調整姿態讓阿爾菲靠得舒服一點。

車子前行了大概半個小時,就看到了幾乎已經漆黑一片的雋水縣。

鄭馳樂朝負責開車的男人說:“大哥你在這裏停車就好,我自己走回去,幾分鐘就到了。”

車子應聲停下。

鄭馳樂推了推阿爾菲,將阿爾菲叫醒。

阿爾菲睜開眼睛後才意識到自己靠著鄭馳樂睡了一路,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可能有點累。”

鄭馳樂笑笑說:“沒關系,大家都有過特別想睡的時候。”

阿爾菲說:“你這是要回去了?”

鄭馳樂點點頭:“沒錯,時間不早了,愛德華先生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阿爾菲說:“好的。”

話是這麽說,在鄭馳樂下車後車子卻沒立刻開走。

阿爾菲目送鄭馳樂走進縣裏,消失在縣政府後面的小巷,才對司機說:“開車吧。”

月色幽幽,顯得夜景分外雅致。

負責給阿爾菲開車的正是全權負責他安全的那位隊長,他忍不住問:“先生對這個鄭書記很感興趣?”

阿爾菲說:“感興趣?要這麽說也可以。”

他靠在椅背上,靜靜地聽著車上流淌著的古典音樂,整個人似乎都沈浸於其中。

過了許久,阿爾菲居然開口說道:“真是個奇怪的人,極度的冷漠跟極度的柔情同時出現在他身上,居然並不矛盾。這讓我想起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大概也是這種人,不過又有點不一樣,因為這個人並不吝於將他擁有的陽光分給別人。”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即使他自己已經一無所有。”

聽到阿爾菲的評價,開車的中年男人楞住了。

這真的是他看見的那個鄭書記?

還是說阿爾菲·愛德華眼裏看到的人,跟他們這些普通人眼裏看到的人是不一樣的?

這種時候中年男人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別說話,所以他選擇了沈默。

阿爾菲也不在意,閉起眼歇息。

鄭馳樂當晚睡了個好覺。

可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迎來了一個不怎麽美妙的消息。

第一批山地養殖的產品要開始流向市場,居然出了大問題!

滄浪市那邊的屠宰場、肉禽市場紛紛反映雋水這邊產出的肉禽產品激素超標,不符合銷售標準,禁止在市面上出售!

鄭馳樂聽到這個消息後心裏有點著急,但不至於失了方寸。他當下就抄起事件記錄本、找上幾個縣委的人快步趕去現場。

原本歡歡喜喜帶著山禽走獸出去市區販售的養殖戶們都愁容滿面地滯留在車站。

見到鄭馳樂走過來,眾人的情緒有點激動:“鄭書記來了!”“鄭書記過來了!”“鄭書記,我們要一個說法!”“對啊,為什麽按照縣委的指示去搞養殖,反而一點都賣不出去!”

鄭馳樂平時威信還算高,可這會兒是事關全家收入的事,誰能不著急?

鄭馳樂平時工作做得再好,在這種事情面前都沒有用!

聽到群眾七嘴八舌的質問,鄭馳樂沒有沈不住氣,他朗聲問道:“大家不要急,遇到問題就解決問題!有沒有人來給我說說詳細情況?”

跟著鄭馳樂過來的人也耐心地做著安撫工作,大概勸說了十分鐘,吵嚷聲才停息下來。

有代表被推出來說起當時的情況。

當時他們按照縣委原來的計劃去肉禽市場那邊交貨,結果一聽他們是雋水的就表示要好好檢查,等檢查結果一出來,那邊表示他們的激素統統超了標,市場那邊不能收,更不允許銷售!

鄭馳樂聽後面色沈凝,他問道:“我們養殖時真的餵過激素?”

那人訕訕然地說:“這年頭搞養殖,哪有不餵激素的?也就是餵多餵少的問題……”

鄭馳樂眉頭一跳:“那我們是餵多還是餵少?”

那人說:“我們用的飼料是農業供銷所那邊推薦給我們的,說激素含量不高,而且效果也好,所以我們就買了回來摻著剩飯剩粥餵了。”

鄭馳樂忍不住罵了一句:“糊塗!”

買東西的誰不推銷自己的東西好?聽那些人的推薦,簡直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聽到鄭馳樂這麽罵自己,群眾又鬧起來了:“大家都這麽養啊!”“就是,那邊就卡著我們雋水的不放!”“鄭書記的意思難道是說我們做錯了?”“以前我們這麽做都沒事!”

眼看群情洶湧,有人勸鄭馳樂還是先回縣政府再打算。

鄭馳樂卻不想回去,他安靜地掃視著眾人,不開腔,也不發怒,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在那兒鬧騰。

這幾個月來鄭馳樂在雋水的地位水漲船高,見他一句話都沒再說,眾人居然也慢慢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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